可他是知道阮小梨每每这几天都要难过的,只是以往他没亲密接触过旁的女人,只当人人如此,也就没在意,后来孩子出了事他才反应过来,阮小梨这样子是不正常的。
他走近了几步将衣服随手放在桌子上,确认似的开了口:“可是小日子?”
阮小梨没吭声,只动了动头,将半张脸都埋在了枕头里,像是真的不想搭理贺烬似的,可贺烬还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却又顾及掌心的血痂钩住她的头发,故而只摸了两下便收回了手。
“得请个大夫来看看,这么忍着不行。”
阮小梨仍旧没吭声,贺烬久等不到她的回答,干脆弯腰要去抱她,阮小梨这才呻吟一声,声音闷闷的:“不去,以往都是这么过的,忍一忍就过去了……看什么大夫?”
“这么难挨,怎么能只是忍着?”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见阮小梨这样子发作,还是因为小产的时候淋了雨,他总觉得眼下的阮小梨,要比以往的时候难受的多,眼下被抱在怀里,竟然也打着颤,仿佛连说话都没力气。
“你放下我,我不去……”
这种时候,不能由着她任性,贺烬抱着她就要走,阮小梨大约有些急了,抬手锤了他一拳:“我说不去……你这个人,从来都不管我说什么……”
这话说的贺烬不得不停下了脚步,他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你难受。”
阮小梨扭开头不肯看他:“不用你管,放我下来。”
贺烬僵着没动弹,阮小梨有些恼怒的瞪了他一眼:“贺烬!”
这声音有气无力的,听起来毫无威慑力,可贺烬还是心口一颤,不得不将她放回了床榻上。
“为何不想去?不信任民间的大夫?不如我请个太医……”
他话音猛地一顿,他就是在太医上栽过大跟头,要是不留神再来一次……
“请刘太宁来给你看看可好?你还记得他吗?他当初教你读过医书,也教你认过草药。”
阮小梨一时没吭声,她当然记得对方,若不是对方曾教她的那点皮毛,她后来也不会从药汁的味道里察觉到不对劲,然后发现那是一碗堕胎药。
兴许稀里糊涂的就没了孩子,还不知道是为什么。
她闭了闭眼睛,翻了个身,连看都不愿意去看贺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