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红了眼，攥住母后的手，放在自己的眼眉间，紧紧贴住：“母后放心。”
“池儿，再飘摇，也还是会回家的，母后，一直在这里等你。”
他的肩膀耸动，泪水汩汩流下。
“孩儿从前做的不好，以后……再也不会了。”
母后的眼泪，就像多年前，他在学堂得到太傅的赞扬时，母后留下的，是激动，是希望，是重新燃起的信心。
商池望着眼前的马车，和一脸温柔笑意的宦官，眉头轻敛：“劳烦公公。”
“质子客气了，这是奴才的分内之事，陛下交代，务必让质子安全回宫。”
“商池谢陛下爱护。”
他扶着宦官的手走上马车，恍惚间他脑子一热，仿佛前生也曾在马车前犹豫过、愤懑过。
商池一手抓紧胸口的衣襟，脸憋得通红，眼前仿佛有无数双手在摇摆盘旋……
不知从哪里飘来遥远空灵的话语：“我何曾惧怕过陛下，扒皮抽筋又如何，自古两情相悦都是你情我愿，你若真的嫁与……”
怎么会是他自己的声音……
什么陛下？什么两情相悦？
商池大口喘气，身旁的宦官发现不对，正要上前询问，便听身后传来一声轻灵的呼唤。
“商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