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池点点头，苑晓鳞扶着他进去，洞里十分干净，角落有兽皮和枯草搭的简易垫子，商池一躺上去，便无声无息地陷入昏睡。
苑晓鳞一手抚上他的额头，果然发起高热了。
脱下他身上的湿衣，露出他带着伤痕的皮肤，苑晓鳞拎着衣服，难得沉默停滞，在别人眼中狠戾无情的他，何曾不是满身伤痕，那些从未经历过他所经历的人，有什么资格评判他的是非？
她的手轻轻按在那条直上胸口的长疤，心里揪作一团，只怕这伤，再近一些，她与他，就没有相见的可能了。
商池在昏睡中，没有知觉，让她觉得有趣的是，商池因她的触碰，睡得更沉了，呼吸也从方才的粗重，变作平缓，苑晓鳞用干燥的兽皮搭在他的身上，掖住每一个透风的角，好在此处有一个休憩的地方。
收拾完，她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好在大靖气候温和，夏夜虽有清凉，但只要明日一早见了太阳，就会回温。
“陛下……陛下……”
“嗯……”
卫东东尚沉在睡梦中，梦里他依旧是十年前那个跟在苑晓鳞身后，替她收拾各种烂摊子的少年。
“晓鳞……跟我一起去食堂吃饭，我请你吃……我……”
“陛下……您梦靥了……”
“唔……”
卫东东一手搭在额头上，额头的温度滚烫，头疼欲裂。
苓官儿上前端来醒酒汤：“夜宴上，陛下喝了那些酒水，定然要不舒服的，喝完醒酒汤发发汗，再睡吧。”
卫东东长舒了一口气，慢慢睁开眼：“夜宴前，丞相夫人求见，孤并未见她，她……回府了没有？”
“回陛下话，宴会开始，夫人就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