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苑晓鳞眼中的商池,沉郁、茫然、冰冷却仍留有一丝柔情。
他像个郁郁不得志的秀才,时间在他身上没有刻下关于前生的只言片语。
这一年又一年的质子生活,磨平了他所有的棱角,也磨平了他所有的抱负。
娶妻……建府……
这大约都是属于他的折磨。
卫东东看她静静地望着一处发呆,不觉叹了口气:“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苑晓鳞在壁潮阁住了一个月,直到双脚可以触地走路,卫东东才给了特设,许她归家。
归家那日天空一碧如洗,一大片一大片的白云像鸽子展开的白羽,正午的阳光从檐角落在长廊上,门口走出背着大包小包的苑晓鳞,她小脸红扑扑的,喜气洋洋,因为静养到位,瘦小的腰身都鼓胀了不少,刚来古代穿过的裙子,如今早已撑破了,她梳着油亮的辫子,阳光打在白嫩的皮肤上,娇柔的面庞像是院中开得正盛的苹果花。
绘秋帮苑晓鳞扛着拐杖,说道:“陛下许给姑娘的面膜,已经都装好了。”
“发油、香膏、胭脂水粉就别带了,搞不好很快咱们就回来了,以后没事,丞相府、宫中,我两头都住。”
“是,奴婢都放下了。”
苑晓鳞走出壁潮阁,壁潮阁外停着马车,马车后跟着十六个宫婢,声势浩大,却安静到落针可闻。
“陛下呢?”
苑晓鳞刚出口,就见苓官“呼哧呼哧”地从远处跑来:“姑娘稍等……稍等……”
“怎么了苓官?”
“陛下……呼哧呼哧……陛下……唉等老奴喘口气……”
苑晓鳞把手中的包袱扔给绘秋:“你先上车吧。”
又转过头双手叉腰:“苓官,你该减减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