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悉张了张嘴,还不等说话,耳边就又响起了贺烬闷闷地咳嗽声,她眉心微蹙:“你的身体……”
“旧疾罢了,不碍事。”
付悉听出来他精神不济,也就没再多言,连告辞都没有就起身走了,等贺烬反应过来想送一送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影子。
云水从外头进来,摸着黑凑到了贺烬身边:“爷,将军答应帮咱们了吗?”
“事关大昌安稳,我不提她也会做什么。”
云水松了口气,还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今天,哦不,应该是昨天了,昨天他亲耳听见一群人商量,要怎么骗他家爷,身为奴才,他是不该瞒着的,只是这话若是说出来,会害了贺烬,他也只能挨着这份愧疚默默闭嘴。
先前他从营帐里退了出来,胆战心惊的等了一天,没听到青藤和阮小梨要成亲的消息,心里还有些高兴,以为阮小梨是改主意了。
但天黑后贺烬回来了,他眼底全是血丝,却不肯说话,只抬手一遍遍的在衣襟里摸,云水知道他是在找那个荷包,那个丢了的荷包。
可他注定是找不到的,于是他的动作就停了,然后许久都没再动弹,云水不敢打扰,哪怕他没用饭,不许点灯,他也没有反驳一个字。
事情好像终究还是往预设的方向发展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法子。
云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黑夜里贺烬模糊的轮廓:“爷,要不吃点东西吧……”
贺烬没开口,却翻了个身,背对了他。
云水知道这就是拒绝的意思,他心里一叹,安慰人的事他不擅长,他家爷也不需要人安慰。
那就睡吧,一觉醒来,不管放不放得下,都不能再沉浸在情绪里了,他们来这里,不是为了儿女情长。
可话虽然这么说,这一宿却注定有很多人无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