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抄奏的军报递给了寒江,眼看着他吹着了火折子,将那军报放在茶盏里烧成了灰,这才强打起精神来:“跟着冯不印的人有没有传消息回来?他没什么异常吗?”
寒江没开口就先叹了口气,这幅反应倒让人不想听他说话了,贺烬刚要摆摆手让他不必说了,马车就停了下来。
白英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爷,有人拦车。”
寒江打开车门看了一眼,随即连忙弯下了腰:“太子殿下。”
这话也不只是行礼,也是给贺烬的提醒,因为话音落下,他等了片刻才将车门彻底打开,将坐在里头的贺烬露了出来。
贺烬的头低下去,问安的话没出口,倒是咳嗽先溢了出来,声音压抑又沉闷,断断续续的仿佛连出声的力气都是硬挤出来的。
故而等贺烬抬头朝外头看过去的时候,刚才还看得过去的脸色已经彻底苍白了下去,仿佛这短短一瞬间就病入膏肓了。
他再次低下头:“见过太子……”
赵晟连忙抬了抬手:“贺侯不必多礼……许久不见,你看着倒是越发不好了,也不知道父皇瞧见你这幅样子,该有多心疼。”
贺烬并不开口,身体却靠在了车厢上,胸口在不受控制的起伏,仿佛是仍旧想要咳嗽,却被死死克制住了的模样。
赵晟叹了一声,面露怜惜:“病成这样怎么还要出门?”
“承蒙圣恩……才得了差事,总,总不能……咳咳……”
寒江连忙接茬:“回殿下的话,今日是十六卫考较的日子,爷他虽然病着,也不好不去……”
考较,便是考核在职的将军校尉们有没有渎职。
太子像是早就知道这个消息,因而寒江的话一出口他便笑了:“原来如此,只是孤听说,今年十六卫出了不少岔子,贺侯这一趟怕是不太平啊……”
这话听得寒江心里有些不痛快,太子这是来看他们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