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在场都都不是傻子自然也听出皇后言外之意,纷纷面露古怪。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若是我,一定会感恩戴德,是万万不敢再妄想什么其他的东西了!光是一品诰命,我都不敢让皇上赐。”长孙夫人讥讽的符合着温惜筠,她身着祖母绿的衣衫,腰佩华带,丹凤三角眼,鹰钩鼻,下包唇,生的一股子刻薄相。
她乃是长孙大人的嫡妻,在京中一众夫人之间,地位居高,与皇后颇为交好。
有她一开口,其他人也不闲着,毕竟跟着长孙夫人讨好皇后,总是没错的。
“是啊!一个村妇一跃枝头变凤凰,这可是三生修来的福气,要我说,还投什么好胎,怕是从小窝在狗窝里,该遇到贵人,还是会遇到贵人。”
“什么凤凰,不过是插了毛的野鸡罢了,乡野之女就是乡野之女,跟名门大户家的子女,终究是不一样的。”
沈暮攥着手中的白玉盏,似乎再一用力,那白玉盏就会化为齑粉。
魏婉暗中给他递了眼神,劝他不要轻举妄动,沈暮刚刚回京,还未曾站稳脚跟,不能因此而落入话柄。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臣妇乃是沈国公明媒正娶的嫡妻,在我们小石村,系过红绸,拜过天地,喝过交杯酒,那就是过了门的妻子,何来收留一说,嫁入夫家,伺候公婆姑妹,本就天经地义,又何来感恩一说,臣妇所封一品诰命,乃是因雪花盐与守城之功而受封,又何来不敢受封一说,野鸡变凤凰更是无稽之谈,臣妇不入沈家,也是名满江南的富商,在座的各位夫人,有谁能靠自己家财万贯,一掷千金呢?”
魏婉双手在半空划下平稳的弧度,最后交汇在前胸半尺处,并未再似女子那般屈膝,而是弯腰颔首行了个男子之礼:“臣妇谬言,皇后娘娘和各位夫人听着图个乐罢了。”
温惜筠平静如水的脸庞出现一丝皲裂:“你倒是伶牙俐齿,巧舌如簧。”
长孙夫人脸色青白交措,这魏婉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
“一届村姑,难登大雅之堂,根本不配与我等同席!”
常敏隐忍许久,听见这句话终是忍不下去,‘啪’的一下将手中丑橘扔在长孙夫人的桌子上,虽相隔数米,却仍旧砸的桌子上的酒溅了几滴。
长孙夫人吓得脸色煞白,急赤白眼的瞪着常敏,还不等她说话,常敏便擦了擦手理了理衣襟,慢条斯理的道:“长孙夫人不愿待在这儿,可没人要强留着你,今日是皇上的生辰宴,岂容你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