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周飘萍自己坐在餐桌边,有些后知后觉的想到,大概事情不只是吸毒被发现这样简单。
周泽延的心情相当差,在他姑姑说完那些话以后,周任那一瞬间露出来的表情甚至能用难堪和哑口无言来形容。他这个非亲生儿子是让周任丢脸的存在,从出生到死亡,一直在抹黑周任,所以周任不喜欢他是对的。
在他身后,周任的车不远不近的跟着,他清楚的知道儿子在学校里根本没有能在周末一起聚会的同学。做了太久的严父,此时的周任已经不太清楚该对受到伤害的儿子做出什么样的安慰是合适恰当的。
走出别墅区很远,心烦意乱的周泽延才招停到一辆出租车,弯腰上车的时候看到了后面不远处熟悉的黑色车辆,他有些惊讶的站直身体望过去。
几十米的距离,父子两人遥遥相望。
犹豫了一会,在司机不耐的催促声中,周泽延上了绝尘而去的出租车,他在后视镜里看到,他把周任远远的抛在了后面,这样的距离不允许他看清楚周任的面目,他只能靠想象来揣测,此刻的周任是担忧的、关怀的、疼爱的、温暖的。
周任并没有追上来,而是在他胡思乱想的时追来了电话。
“爸爸……”他开始压不住自己雀跃起来的心跳。
“我帮你约了心理医生,时间是明天上午十点,明天不要约同学。”
“好。”周泽延撇撇嘴,还觉得他有植物人后遗症?
“和同学好好相处,十二点之前必须回来。”
“好,知道了。”他的十二点门禁,多少年都没有发生变化。
“泽续,”周任的语速慢了很多,像是在一字一字的斟酌,“我不会像你姑姑对陆迪奇那样对你,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我是你最值得信任的人。”
周泽延半晌没说话,这种语言风格是剽窃周飘萍的吧?
周任是不是最值得信任的人?这个问题对周泽延来说,是没有答案的。不过他明确觉得可以信任的人,当然就是和他一起无恶不作的发小白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