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任接着说道:“从你醒来后,就和我变得很生疏。”
周泽延终于憋出一句话:“我长大了。”
这次轮到周任沉默了。
周泽延感觉到周任不高兴,可他也同样高兴不起来。他从前怕周任,每次见面都像老鼠见到猫,周任却从来没问过“你是不是怕我”、“你为什么和我这样生疏”之类的问题,大概周任对这种事根本也无所谓。
他看看窗外,这条路似乎是去机场的?
他问:“爸爸,我们去干什么?”
周任道:“去机场,接你姑姑。”
周泽延心里突了一下,他只有一个姑姑,十几年前移民M国,本来叫周凭,自己改成了周飘萍她是个画家,周泽续小时候跟着她学过画画,两人以前就很亲近。话说回来,周泽续除了跟他亲哥不太好,跟这家里的其他人都挺好。
周泽延道:“您怎么也没提前说一声?”
周任依旧没什么表情:“给你个惊喜,不好么?”
周泽延:“……呵呵。”
在机场,不但接到了周飘萍,和她一起回国的,还有她的儿子,周泽延的表哥,陆迪奇。
周飘萍一看到周泽延就红着眼眶抱住他,感慨万千的说道:“一听到你醒来的消息我就恨不得马上飞回来见你,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简直像是过了几生几世。我的小宝贝,你受苦了,你知道吗?姑姑每时每刻都在想念着你。”
周泽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硬着头皮道:“姑姑,我也很想您。”周飘萍的说话风格例来如此,多少有些艺术家的神经质,只不过从前她很少这样对周泽延而已。
周飘萍又让儿子和周家父子问好,之后四人离开机场。回去的路上,周飘萍坐在前面对周任说些近日她的生活变化,周任偶尔说一两句评语。
坐在后面的陆迪奇往周泽延身边凑了凑,小声道:“表弟,你看上去恢复的很不错。”他一直生活在国外,说起汉语的发音就有些生硬,像是硬逼着自己把舌头捋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