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姜幼白这样不爱重自身的名声,不守闺阁女子的本份,三天两头出门引起左邻右舍的闲言碎语,就让她很崩溃。刚开始她还准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渐渐发现小女儿的性子是个说一不二的,丝毫不为她这个母亲所动摇。便下了狠心,禁了姜幼白的足。
姜幼白本就在圣上那边做了保证,可惜被梅氏这么一搅和什么都做不成了。可她又不好明着反抗,无奈之余只得找到姜父,给她看了自己的那个计划折子。
姜父看着折子里条理俱全、有凭有据的呈条十分震惊,“这真是你写给圣上的?”
“爹,您不会真以为只凭几句戏言就能让圣上驳了北狄王子的颜面庇护我吧?我一个外臣之女,圣上连自己的亲外甥女都送去和亲了,岂会顾及我的意愿?”姜幼白无奈摊牌道,“若不是我真的手里有些东西,圣上怎么可能信任于我?”
“而且,这些事情的进展我是与圣上做了保证的。若是耽搁了……”
姜父平复了一下心绪,眼神里透着欣慰和一抹姜幼白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他叹息道:“是为父没能护住你。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你娘那里,我去说。”
梅氏原还想与姜父抱怨几句小女儿不听话,没想到姜父反倒是来劝她不要管女儿太紧了。
梅氏有些不可置信道:“老爷这是什么话,皎皎已经成这样了,我若再不管,将来可怎么办?”
“皎皎这孩子有自己的士张,既然如今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还不如由着她痛快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姜父劝道。
“老爷!”梅氏拔高了声音,“皎皎才多大,她能有什么士张?她现在什么都不懂,若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严厉些,她将来走错了路,后悔都来不及?”
“什么走错路?这几年你看皎皎做的哪一件事没有章法?反倒是你这个做母亲的,非但不能维护孩子,反倒是要让孩子来为你操心。远的不说,就说令月的亲事。若不是皎皎,依你的行事早害了令月了。还有这家里的进项,没有皎皎,咱们这一大家子在京城能这么安然?”姜父斥道。
“我……我……”梅氏有些反驳不了姜父的话。沉默了半晌,索性不与姜父多说,直接道:“女儿的教养本就是我这个母亲的职责,老爷就不要插手了。皎皎的亲事我已经有眉目了,魏国公府的亲事不成,但以皎皎郡士之尊,我就不信嫁不到个王侯将相。”
姜父一惊,气急道:“胡闹!你简直是胆大妄为,皎皎的亲事圣上都说暂缓了,你再这般张罗,到时圣上降罪,我们全家都要被你连累。”
“老爷……”一听事关圣意,梅氏也不由心里一惊。又想起女儿和丈夫对自己的抱怨,终是撑不住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