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父闻音知雅,忙道:“这是犬子此次科场出来默下的考卷,卑职心急不耐,便想着请各位同僚帮着看一看。”
“原来如此。”陈侍郎道,“老夫自忖对应试也有几分心得,倒不如老夫先瞧瞧令郎的答卷如何?”
姜父自是求之不得,忙将考卷铺平在桌上。
陈侍郎埋首阅看,先还有些不在意,却不想越看越惊喜。答卷上的文章词藻并没有多华丽,但作文之人笔力老练,观点新奇又不狂言,一应言论无一虚假,皆是老成持重之言。这篇文章实在对他胃口。
看完整篇文章,他不由大赞道:“令郎好文采!”
姜父闻言忙笑着自谦,心底顿时一阵踏实。
陈侍郎实在喜爱今日这篇文章,回去时还给老妻诵起,陈夫人年轻时也是饱读诗书的女子,闻言不由心里一动,问道:“老爷可知姜大人家的哥儿多大年纪了?可婚配了不曾?”
陈侍郎闻言不由一愣,“这却不知,夫人打问这些做什么?”
陈夫人就道:“我瞧做这文章之人应是个踏实上进的后生,咱们家娴儿也到婚配的年纪了,老爷好歹上上心。”
陈侍郎闻言立马不觉得刚才还被他百般夸赞的文章有什么可取之处了,他有些不情愿的道:“娴儿年纪还小,等过两年议亲也使得。再说这文章里俱是老成持重之言,说不得人家早就娶妻生子了。”
“哼,过两年过两年,女儿都快十七了,老爷还说过两年。知道的说您舍不得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故意害女儿呢。若不是前两年耽搁了,娴儿怎会到这个年纪还未婚配。您也不瞧瞧这两年来家里提亲的是什么人?好容易有个满意的,老爷竟也这般不上心?”
陈侍郎被夫人一顿排宣,顿时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应下。
次日他又招了姜父说话,得知姜承宗还未婚配,不由心里一喜,总算回家有所交代了。
到底是亲女儿,陈夫人得了陈侍郎的消息,却又犹豫起来,“别的且不说,就是家世有些低了。”
这回倒是陈侍郎反过来相劝了,他将姜家与魏国公府的关系说了,又说姜父才干十足,将来前程且好着呢。
陈夫人闻言,就沉吟道:“既如此,就不能等到放榜出来再提此事,宁愿雪中送炭,也不要那锦上添花,免得他家将来低看了娴儿。”
陈侍郎也是这意思,姜承宗的学问是他亲自看了的,两家也算得门当户对,此事宜早不宜迟。
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