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天家妃嫔还能有出宫这日,圣上真是宅心仁厚。从前可从未听闻过这样的事。”梅氏道。
姜令月也十分新奇,不由缠着姜承宗问起来。
姜家谈论贾芸的同时,卜氏也正与儿子说起他们。
卜氏感叹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我这姑母无父无母,人人都说可怜,却不想是个有后福的。这些年跟着表姑父在雍州任上,才不过几年就攒下了偌大家业。几个儿女,各个都是人中龙凤。”
说罢,又羡慕道:“宗哥儿与你一样的年岁,小小年纪就有了功名,听说明年又要下场。娘当年真该让你好生念书,也不至于到如今这般地步。”
贾芸想起今日见到的姜承宗,这样朗风霁月的官家公子是需要家族花大力气培养的。自己从小杂草般长大,连成家的余钱也没有,更何况读书科考?
不过为了安慰母亲,他还是道:“母亲,读书考功名,你儿子我可不是那块料。”
说罢,又道:“母亲不必忧愁,如今族里修园子迎接娘娘省亲,改日我寻了链二叔得个差事,等挣下了银子便也能成家立业了。”
卜氏闻言,又欢喜起来。姑母一家家业旺盛,但自家背靠繁盛望族,将来的日子未必会差。
姜家在京里安顿下来,姜父已经就职。姜承宗也沉下心思准备明年的春闱。
姜幼白和姜令月准备给家里人做冬裳。
“今年才买了房产,账上怕是不宽裕,要不今年的冬衣减省些?”姜令月翻着账本道。
自前年开始,姜家四季衣裳的成例就变成老太太一季五身,余下主子们各四身。头等的下人们一季两身,余下的皆是一季一身。
姜幼白听了姜令月的话,想了想就道:“京城的人事可不比武安县,父亲在吏部任职,家里经常与各家官眷往来,咱们太过简省怕会让人笑话。今年还是照旧例罢。”
说罢,又道:“姐姐放心,前两日大哥已经帮着找到合适的铺面了,等过两日孙文收拢了手头的生意回来,咱家的铺子又能重新开张了。”
自家的香皂生意确实算得上日进斗金,京城的铺子开张后想必不会比之前差。
想到这里,姜令月就放开手脚准备了。
过了两日,孙文回来了。不仅带了转让绸缎铺子得的大笔银钱,还有整整一车的好料子。
他进府给姜父和梅氏请安,姜幼白隔着屏风见了他,不由问起孙立来,“你哥哥在庄子上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