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记得了。
只是模模糊糊地,残留下来了些许印象,没有影像,没有声音,只有某种极为奇妙感觉。
如今回想起来……对了,他教过她。
那个词叫做“怀念”。
好怀念。
她在死拥抱中,忽然这样想。
血腥味漫上鼻端,如此熟悉味道,让她感到无比安心。自己血流了自己一手,暖暖,黏腻,缓缓从手中滑落微妙感触,令胸口微微收紧,让死魔都觉得有些奇怪——她血居然也是暖吗?
她靠在女人怀里,茫然地睁大了眼睛。
血很温暖。
女人也很温暖。
趴在柔软肚子上,趴在温暖内脏里,挣扎着,却也被包容着……暖暖,明明很快就会觉得冷了,但是这个时候,被女人这样抱着,她只觉得好暖和。
如此让人安心,如此不愿离去。
只要能被这样抱着就好。
她一直在找就是这个。
不管挖开多少人肚子,怎么找也找不到东西……就是这个。
“娘——”
白飞鸿听见了一声模糊呢喃,低下头时,只对上了一双大大黑眼睛。
然而那双眼睛里光已然黯淡下去。
死魔不知何时已停止了呼吸。
离得这样近,白飞鸿清楚看到,她被衣领挡住半张脸上布满了交错纵横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