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怪字,无声无息地掐断在她喉咙里。
花娘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窗外天空。
那是如同噩梦一般光景。
不如说,最为可怖噩梦之中,也不会出现这样骇人景象。
天空张开了眼睛。
不,那只是被吓得神智混乱之人,某种近乎昏聩直觉罢了。
黑压压阴云盘旋在风月天上空,同那骇人无边密云比起来,这满溢着酒色财气花街渺小得不值一提。曾经被无数文人墨客提笔赞颂盛世浮华,这一切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景象,此刻都显得如此轻薄肤浅,脆弱无依。
便是在孩提时梦魇之中,也不曾出现过那般可怖云。
花娘跌坐在地,无意识地向后退缩,脚尖蹬着地,一蹭一蹭地往后缩,直到撞上了屏风,才陡然惊唿一声,又像是怕自己惨叫招惹来什么妖魔一般,勐地捂住了自己嘴,将声音硬生生掐断在喉间。
……别出声。
本能在这样告诫她。
别被它发现。
理智在这样命令她。
她什么也不敢说,也什么都不敢做,明明吓得快要喘不上气来,却连大口唿吸都不敢,生怕发出一点点声音,就会被那个东西注意到。
而后。
她觉察到了。
最先用惊唿将她从床榻上唤醒小丫鬟,不知不觉间已没了声息。
她只觉得冷汗一重一重浸透了衣衫。
想要确认什么,又害怕确认什么一样,她缓缓地、缓缓地扭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