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婺却没有那么多顾忌，她狐疑地在白飞鸿与陆迟明二人间来回看，末了又意味深长地“哼”了一声。
“你们两个倒是有默契。”她语调略显古怪，说罢也不再看二人，而是拉过了白飞鸿衣袖，“法阵在这边——话又说回来，要是雪山寺宗慧小法师也一起来就好了。说到祓禊不净，还是佛修最擅长这个。”
“兜率寺不是也很擅长回春诀吗？”白飞鸿口中应着，回过头对云梦泽摆了摆手，“我没记错话，回春诀最初还是从兜率寺流出来。”
“刚才那句话你最好别在兜率寺那帮和尚面前提，他们听不得这个。”琅嬛书阁大小姐面色青了一青，“你知道为什么兜率寺大和尚们大多不练回春诀，反而是琅嬛书阁和不周山还练得多一点吗？”
“……为什么？”
白飞鸿眨了一下眼睛，因为回春诀对她就像自己手臂一样熟悉，她还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这个属于门派秘辛，你不知道也正常。”林宝婺环顾左右，稍稍慢下脚步，凑到白飞鸿耳边小声说，“因为回春诀是大悲和尚钻研出来，后来大悲和尚叛出兜率寺又入了魔，造下无数杀孽，兜率寺对此深以为耻，除了个别人士，寺内几乎无人修炼回春诀。”
“……”
白飞鸿当真是哑口无言。
她回忆着自己早年目睹过大悲和尚“英姿”，那个空手捏爆人头在血海中放声大笑黑衣魔僧跃然眼前，她实在没法将“大悲和尚”和“回春诀”这两个词放在一起。这超出了她理解范围。
“怎么会？”她喃喃，“你说是那个大悲和尚？烦恼魔？”
林宝婺点了点头：“我理解你，我刚得知时候也觉得很难以置信。但这是真，大悲和尚就是回春诀创立者。事实上，他法号就是‘大慈大悲’那个‘大悲’。据说他原本不止是体修，还是当时最好医修来着。”
白飞鸿：“虽然我也常说世事无常，可是……”
这未免也太无常了吧！
大悲和尚与其改称烦恼魔，还不如改称无常魔好了。
“这两天我们主要还是靠书阁里修行回春诀弟子撑着，但是他们修为大多不如长风哥——不如你或是常晏晏。”
林宝婺抿了抿唇，极为生硬地凑过来，用自己肩膀碰了一下白飞鸿肩，便飞快地移开了。她偏过脸去，怎么也不肯看白飞鸿眼睛。
“……多谢。”她只简短地说了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