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泽不知何时出现在白飞鸿身后,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一句。白飞鸿从这一句中听出了些许言外之意,不由得看了他一眼。留意到她视线,云梦泽垂眼看她,轻声向她解释了花家这段恩怨原委。
“花家前代家主仅有一女,又天资浅薄,难以在修道之路上有所寸进。为了延续花家传承,老家主便想招赘上门。”他扯了扯嘴角,似是一抹讽笑,“云家与花家曾经有些生意上往来,我曾经听闻……那个花老爷似乎手段不是很正派,姨母便同他家断了来往。没想到,生意之外,他私德似乎也不是那么正派。”
云家这几代家主都是女子,云夫人与陆城主也是恩爱甚笃,也难怪云梦泽看不起这等明明招赘上门,却还要收美貌侍女做通房男子。
暗暗地嘲讽了这一句之后,他目光转向那个疯女人,疯子力气总是比旁人更大一些,更何况那些人也不敢用力去抓她,一时之间居然僵持不下。云梦泽看了一会儿,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困惑。
这些人对这个疯女人……未免过于顾忌了。
然而还没等他问出口,一道符咒便从远处飞了过来,直直打在疯女人身上,她全身一僵,顿时委顿下去,还是左右仆从眼疾手快,连忙搀扶住了她。
白飞鸿目光一凝——是清心符。
“大晚上,都在闹什么?”
花非花打着呵欠从院门口踱进来,他松松挽着自己衣衫,没什么表情地瞥了那小跑到疯女人身边婢女一眼。
“怎么,小绿,你又偷懒了?这是你第几次把她放出来了?回头扣你半年月钱,谁来说都不管用,知道吗?”
“是、是!”那婢女唯唯诺诺地低下头,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而那个疯女人见了花非花,就像老鼠见了猫,顿时消停下来,捉着花大管家衣袖躲到他身后,佝偻着脊背瑟瑟发抖。
“还是那么怕我。”花非花一哂,看向花大管家,“既然是你要保人,就把她看好了。别总是这么纵着她,不然,她早晚要给你闯下惊天动地祸事来。”
花大管家肩膀一僵,垂首称是。
花非花摆了摆手:“行了,把人带下去吧。还要在客人面前丢人现眼多久?”
花大管家将头低得更低了一些,他转而瞪向侍奉疯女人侍女,被火焰灼伤面孔说不出骇人。
“还不快把连姨带走!”他急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