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飞鸿却全然无法想起,常晏晏是何时为她包扎了这个伤口,她又是何时伤到了右手。
待她终于想起这片冻伤,是她祭出剑意时所落下时,白飞鸿感觉到了另一种难言毛骨悚然。
她什么也没有察觉到。
意识到这一点时候,白飞鸿才突然发觉四肢百骸之中隐隐泛起痛楚。
像是把一大把碎冰碴揉在了骨骼与脏腑之间。
“你大概会痛上一两日。”希夷无需看,便已知道了结果,“你筋骨与经脉,都无法承受你先前击败林宝婺所使出那几式剑意,这是你强行使用超出自身极限力量代价。即使用回春诀去缓解,效果也十分微渺。”
“抱歉。”白飞鸿叹了口气,“今后我会更注意一些。”
“你无需对我道歉。”希夷平静道,“我只希望你记住这个教训。”
“……”
白飞鸿迟疑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句话。
“师父你……是在生气吗?”
希夷怔了怔,重复了一遍那个陌生词汇:“生气?”
白飞鸿迅速低头认错:“是我错了,师父,你当然不会为这种小事生气。”
“……”
希夷却反常沉默下来。
白飞鸿瞅了眼他脸色,实在不敢继续在这份黑云压城城欲摧沉默中继续作妖。只好老老实实站直了身体,试图岔开这个危险话题。
“你方才说,约有四成人都折在了悟道这个阶段。”她抿了抿唇,“为什么?悟道不是好事吗?”
“那只是对有情道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