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白飞鸿伸出手去,捏了捏常晏晏脸,“别总把人想那么坏,特别是对自己。总是对自己说那么苛刻话,很容易伤心。”
她垂眸看着常晏晏,像是在看着很久以前自己,那个自卑、内向、怯懦小女孩。因为害怕被别人苛责,所以总是在别人责骂她之前先苛责自己。责怪得比谁都狠,说得比谁都难听。
“确,有时候责怪自己会比较轻松。”她对常晏晏说,又像是在对着过去自己说,“先把自己说很坏,这样假如有一天,别人来责难你时候,你就可以在心里说,我就知道会这样,我做好准备了,我就是这种人。”
过去白飞鸿,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样过来。这种生活方式,确实很轻松,但是……
“但那是不对。”她很认真看着常晏晏,“你并不是那种人。你才没有你说那么坏。”
那只是逃避而已。
“你又知道我什么?”常晏晏声音压得很低,却透出一股隐而未发尖锐,“你知道我都做过什么吗?如果你知道话,你才不会说这种话——”
“我确不知道。”白飞鸿很干脆承认了这一点,“但我知道你有多讨厌从前自己。”
就像她曾经多么讨厌那个软弱自我。
“……”
常晏晏不说话了,她深深地低下头去,攥紧了自己衣带。
“至少你想变成一个更好自己,不是吗?”白飞鸿伸出手去,拍了拍常晏晏脑袋,“这就够了。所以,多夸夸自己吧。”
常晏晏纤细肩膀颤了颤,片刻之后,她更紧地抓住了白飞鸿衣袖,很轻很轻“嗯”了一声。
白飞鸿摸了摸她头,试图岔开话题。
“说起来,花花今天怎么没有来?”她左右环视一圈,有些困惑,“今天是武试日子吧。”
不知为何,今日学堂中并没有花非花身影。
常晏晏照旧揽着白飞鸿手臂,好一会儿才回答了她问题。
“因为他考得太差了。据说除了乐理之外……全军覆没。”常晏晏小声说,“云真人从来没丢过这么大脸,坚决不许他来参加武试,把他摁在姑射山上从头学习,什么时候学会什么时候下山。”
“呃——”白飞鸿面上浮现出为难之色,“这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