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显是一间不怎么常用的地下室,空气中都是令人窒息的发霉味道,水泥地湿答答的泛着凉意,已经不知过了多久,蓝亦仍然在昏暗的角落里迷迷糊糊的发着呆,腿部的关节酸疼的开始叫嚣。
头顶被一个软软的东西砸种,蓝亦抬起臂弯里的头,看到脚底下那一半已经沾满灰泥的烂面包,不远处的沙发上两个男人嘲讽的笑声回荡在这只有半扇小窗户的地下室。
又一块面包被扔在他的脸上,反弹到地上滚了两个圈,蓝亦木然,只是伸手抹了抹粘在脸上的面包屑。
“老大说不能饿着你,我可是给你吃的了,”那个矮胖的男人走上前,咧着满口黄牙,脚踩在面包上碾了碾,“你不吃,饿死了可别怪我们啊。”
蓝亦把头靠上湿冷的墙壁,闭眼无视那人的欺辱。
那个高个的男人终于忍不住,暴躁的起身上前,抓起蓝亦的头发就是两巴掌,“你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赶紧把那人的下落说出来!哥儿两个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在这浪费!惹火我们到时候可不止吃巴掌那么简单了!”
被扇后的蓝亦耳朵“嗡嗡”直响,听着外界的声音也像是蒙蒙的听不真切,只是看到那个男人凶恶的丑陋嘴脸在他面前因为气愤更加扭曲可怖。
蓝亦又把自己缩了缩,蜷缩在角落的他无形中显得卑微无助极了。
浑浑噩噩的又不知过了多久,或者一天,或者两天,或者更久,蓝亦只是清楚,黑耀没有再来,发霉的空气和潮湿的环境折磨着蓝亦的同时也没有放弃的折磨着那两个看守他的男人。
烦躁不堪的两个男人发泄的唯一途径便是蓝亦,更多的拳打脚踏让蓝亦已经对这种袭击形成了条件反射,每每只是缩着肩膀抱着头,长时间的饥饿和折磨已经让他精疲力尽,浑身一阵阵的发冷,上牙齿和下牙齿频繁的碰在一起打着颤。
他已经开始发烧了,但却从来没有放弃偷跑的信念,因为他这一向可有可无又社交狭小的人,就算失踪了一年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吧。
终于抓到了机会,那个矮胖的男人出去买饭,长期的乖顺懦弱的表现让两人多少放松了警惕,那名高个子的男人斜靠在沙发上玩手机玩到睡着。
蓝亦缓慢的贴着墙根站起来,沙发的一旁有一个木质的凳子,不算大,以他现在的力气还是可以举起来的,只要用那凳子把那男人砸晕就可以了,他口袋里有地下室的钥匙,拿到钥匙就可以逃跑了...
慢慢的移动,紧张的皮肤都绷紧了,闭着呼吸拿起凳子猛地向那人扑去。
那人在蓝亦扑过来的同时睁开了眼睛,本能的一闪凳子稍微砸偏,砸在了他的肩膀上,蓝亦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也不顾男人是否已醒,抡起凳子就来第二下,第三下...
软弱无力的双手似乎并不能一招就置人昏迷,那男人明显经过不少斗殴的经历,敏捷的用手肘重顶蓝亦的胃。
蓝亦只觉得胃部剧痛,下手也有些缓慢,就在这个空荡,被那男人一脚踹了出去,背部重重的撞在墙壁上,再也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