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求算者命运无可奈何之际,自己不也是通常如此劝慰。
此刻,看着尘心大师眼中的悲天悯人,听着他模凌两可的说辞,她不由吊起一颗心!
终于有人能够看得透自己的命运!终于让自己对未来的命运有了一丝曙光!
可是,大师为何不肯明言?便是再不好,自己也会认命的,绝不会去强求!
微微摇一摇头,尘心面色一明,竟又回到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僧面孔:“所有的路还在你自己的脚下行走;所有的线还在你自己的手中紧握!至于最后,你是如何行走、如何松手,老衲无从得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切全看施主造化!此为天机,老衲凡人一名,天机不可泄,天意不可违!去吧!”说到最后,尘心竟然挥挥手,径自跑去替她解开了栓在树边的流风缰绳。
天机不可泄,天意不可违!
呵呵!原来自己的命运果真不畅!
何悠然摇了摇头,无奈作罢。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命运已注定,自己再去追问岂不也便成了那些强求之人!
如此,她也不再继续追问,只安静地从尘心大师手中接过马缰,笑道:“悠然明白了!大师的话悠然定会铭记于心。至于命运如何,尚须走了才知!呵呵,希望日后若有机会,还能与大师再见!告辞!”说着,她跨上马背,对着大师挥挥手,便缓缓策马前行。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尘心面含轻笑,依旧宣一声佛号,静静地看着那个清瘦的身影渐渐在自己眼前消失…
随后身影一转,白色僧袍微微一扬,竟也是再不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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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晌午,骑着流风的何悠然一路顺顺利利绕着山道,终于来到一条人烟稀少的荒道之上。
说是荒道,只是一条略微平坦一些的大路;路边的植物已经全部泛黄,道上沙土飞扬,绿荫不挡;尤其被马蹄一扫,更是呛入口鼻。此处的气温越加偏低,气候远比山那边要干燥许多。
这里,便是天启与朱刹的边界处了。
估计傍晚时分便可以赶至某个乡村小镇,不至于流宿旷野。
何悠然边紧紧了身上单溥的衣裳,边下马小憩。
从包袱里拿出一块干粮,她有些难以下咽地吞着。
“咯吱,咯吱。”细微难听的沙石声让何悠然皱起了眉头,郁闷地看着手中的干镆镆,她开始四处打量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