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桐无奈地笑了笑:“大哥,京戏是艺术,佟老板是名伶,是艺术家,别老抱着你那老古板思想,对人家有偏见。我单纯欣赏佟老板的才华,绝没有其他想法。”
沈玉桉瞧了眼他那张昳丽绝伦的脸,轻笑:“你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我听说佟老板是个清高的人,许多公子老爷三顾茅庐请他吃饭,都请不动,你这时不时与他喝茶喝酒,也难怪被人误会。”
沈玉桐好笑道:“大哥,你就别瞎担心了,我真就交个朋友,一个大男人能吃亏不成?”
沈玉桉见他坦坦荡荡,想着毕竟弟弟已是大人,自己这个做大哥的不好过问太多,最后只得道:“反正你自己注意点。”
“明白。”沈玉桐漫不经心回。
沈玉桐没将自己捧戏子的传闻当做一回事,但显然有人放在了心上。
这日,顺和老板李永年娶姨太太摆酒,作为义子的柏清河带上孟连生去赴宴。
李永年今年五十出头,娶的这位八姨太,出身青楼,芳龄十七,做他孙女绰绰有余。李老板大约是很喜爱这位小娇妾,虽然不是正经婚礼,但也摆了几十桌宴客。
还请了佟如澜唱堂会。
李宅是华界的一座中式大宅,仿照的是苏州狮子林,在偌大的上海,算是排得上前几位的豪奢气派。
园中有专门的戏台,吃过饭后,主人宾客便移步戏台前看戏。
孟连生还没去戏园子听过佟老板的戏,这些日子总看到报纸上写沈二公子捧他,今日便忍不住将注意力,全放在这位戏子身上。
及至对方唱完,戏台上换成杂耍班子,他还默默关注着人动向。
然后便见着李思危不知与佟如澜说了句什么,两人一道离开。
“先生,我去解个手。”孟连生眉头微微蹙了下,转头低声对饶有兴致看杂耍的柏清河道。
“嗯,快去快回。”
孟连生离席,默默跟上前方两人。
李宅着实是大得厉害,拐了几条小径,几道游廊,又穿过几扇月门,戏台子那边的喧嚣,便渐渐听不见,只剩大宅里独有的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