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永把洗好的碗筷放在沥水架上,拿毛巾擦了擦手。
父亲的淡然和从容,使她难受的心情得到了几许慰藉。
然而事实却是,他工作的环境比林之遥更加高危,受伤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了。
夜色深重,烟雨迷蒙。
林之遥住的是四人间的普通病房,没有住满,除了他,还有一位老人,据说是在散步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脚踝。
此时老人已经熟睡,鼾声阵阵。
“林之遥,要不离职,要不离婚,你自己选。”
“媳妇,我要是没了工作,拿什么养你?”
“我不用你来养,等交房了,装修完,我就去上班。”
“你听我说,我得还房贷......”
“我来工作,我来还,你老实待在家里。”
“那我不就成了吃软饭的?”
“林之遥,我没跟你开玩笑,”她眼眸里泛着晶莹,“你这样是想让我守寡......”
“媳妇,不哭,”他伸了手,笨拙地蹭去她的眼泪,“我换工作就是了。”
“真的?”
“嗯!我想过了,就在市区里,我能开出租车,或者送快递,送外卖......”
单秋棠凝固了。
陆轩刚回S市没几天,听见这事,赶紧飞了过来。
他到C市时,连日的阴雨停歇,天空放晴了。
车里很安静,风穿过车窗,留下菊花淡淡的微苦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