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墨的奶奶受了刺激,本来年轻时就积劳成疾的身体每况愈下,没能坚持到林墨读完小学就撒手人寰。
暮色降临,寒意渐浓。
林墨揉了揉发涩的双眼,盼望自己跟花园里的玉兰树一样,快快长大,好撑起一片天空。
周末,空气变得愈发冷清肃穆。
林墨穿上深灰色的大衣,收拾妥当后,等着祖父把帽子戴好,帮他拿了梨木拐杖,然后两人一起出门。
路过街边的水果店时,他们买了一袋橙子和一串香蕉,然后打车往医院的方向去了。
昨晚打电话给杨晓娟问了病房号,是以祖孙俩到了医院以后,直接走向住院部大楼。
这是一间普通的四人间病房,杨谨民在靠窗边的床上躺着,像是睡着了,蓝色条纹的病号服在他身上显得格外空荡。
林夏生看着许久未见的老友,比之上一次又显得憔悴苍老了许多,不由心下叹息。
杨谨民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慢慢睁开有些浑浊的眼睛,朝他们这边望过来。
“现在感觉如何,医生怎么说?”林夏生并未多做寒暄,开门见山地问他。
“我的身体自己清楚,大夫说,好好养着,还能坚持两年,小墨拿那边的椅子来坐。”
林墨把水果放在在小柜子上,再去搬了一把椅子放在祖父身后,自己则搬了另一把靠墙边坐下。
“这些天谁来医院照顾你。”林夏生环顾四周,没看见杨家的人。
“儿媳妇早上来过,回去做饭了,中午再送过来。晓娟学习不太好,我让她在家看书。”
林墨一边听两位老人谈话,一边生出了对世事无常、生老病死的淡淡感伤。
回家后,林墨摊开书本准备写作业,却有点落不下笔。
望了望窗外,玉兰树的叶子有些发黄,园子的花坛里那些花草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