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看着陈安那年轻异常的样子,他也不觉奇怪,仅是对对方的身份有些好奇罢了。
但老父亲没介绍,他也不好问,只能简单地行了个晚辈礼,就侍立在父亲身后。
而张恨水则真像是在招待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边走边絮叨着:“还有老大张程,年岁也不大,只有二十又二,这个年纪接手门主的位子确实是不太能够服众,所以我不时的还得帮扶一下。”
陈安面色古怪,先是觉得眼前场景有些违和,但后来又觉得这种对话也挺有意思的,于是跟着话头接道:“那你这日子过得也挺辛苦的,只是话又说回来了,如今天下海晏河清,还有什么需要忙碌的?”
“不然呢,朝廷不作为,事事都需要我们这些地方上的人劳心劳力,我也就这两年才退下来,否则哪能有这么多的时间来钻研武学。”
两人就真这么一路闲话家常起来,其他人还好,他们不清楚陈安的身份,可于洪难免感觉有些怪异。
好在没有太久,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大厅门前。
太一门的大厅装修的极其奢华,半点也不会辱没了四大圣地之一的名头,内里宽阔无比,恐怕就算团聚上万人在此,也不会显得拥挤。
来到门口,张恨水忽而驻足,看着堂上忙碌着应酬各方豪杰的年轻身影,再次叹了口气道:“这两年我潜心武学,程儿他也确实辛苦,我有心给他娶上一房媳妇,想来也能分担他些负累。”
陈安自是点头道:“夫唱妇随,琴瑟和鸣,确实是好事。”
“嗯,我属意明月宫一个小丫头,你觉得怎么样?”
既然太一门和明月宫同属南武林,那联姻也正常,陈安和明月宫的关系浅浅,不觉得这句话中会有什么陷阱,再加上刚刚一路闲聊形成了思维惯性,下意识地就想要祝福两句。
可话到嘴边,却突然反应过来了张恨水和自己说这些的言外之意。
不禁心中有些古怪,同时暗叹人老精,鬼老灵,这人活到一定的年纪,不论身处何种位置,都有一份城府在胸。
由是话锋一转道:“你看合适就行,你家的事情还是你自己操心的好。我这些年漂泊在外,就是想念家乡,想要回来看看,见见故人,走走亲戚,其他的事情真的是无暇理会太多。”
陡然间张恨水一直紧绷的腰背似乎是塌陷了一些,尽管只是为不可见的一点点,但还是给人一种稍显松懈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