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神情了然,拍了拍儿子的手背,眼角由然一酸,泪水险些滚落。
“壮哉!!”
恰于此时,不远处暴起一声大赞,不是别人,正是荀羡,母子俩寻声望去,只见许昌城门嘎吱吱一阵乱响,璇即,内中铁甲鱼贯而出,数千人踏步齐行,未闻他声,唯余沉重雄浑的步伐与铁甲锵锵声。
当先数骑,顶盔贯甲,横打丈二剑槊,肃然引军至颍河畔。
“鹰,鹰……”正中一骑肩上停着一只鹞鹰,便见那鹰猛然一声长啼,璇即振翅,撕风裂云、直斩苍穹。
那人慢慢扫了一眼官道,高高斜举剑槊,喝道:“郎君将至,列阵!”
“霍、霍霍……”、“虎、虎虎……”
整齐划一的咆哮声,恰若滚雷云爆,直直裂响于心头,撞得人牙齿发酸,浑身战栗,情不自禁的不住后退。而对阵,只得数十息,阵势即成,呈锋矢阵,剑锋直指官道。随后,数千人静默,手按寒刀,微微倾身,虎视前方。
“蕤,蕤儿……”郭氏面白若纸,紧紧的捂着胸口,嘴唇颤抖不休。
“娘亲莫惊,此乃戌城军士!”荀蕤瞅了瞅战阵,眉心凝川,撇了撇嘴,暗自腹诽:‘太过,太过矣……’
陈眕眉梢轻颤,背负着手,缓缓捋须,强压心中震惊,笑问:“此乃,荀氏精曲乎?贤侄背城列阵,半道夹迎,颇具古风矣!类其父,恰类其父矣!景猷兄,后继有人矣!”(荀蕤之父,荀崧,字景猷)
郭氏与荀羡,齐齐看向荀蕤。
“非,非也……”荀蕤顿时挂不住了,面上蓦然一红,瞥了瞥娘亲与阿弟,复瞅了一眼战阵,涩然道:“世伯容禀,此乃华亭侯之白袍矣!”
“鹰,鹰……”
暨在此时,鹞鹰去而复返,尚且复来两只,三只鹞鹰呈“品”字形,低低斩过林梢,盘旋不去,啼声苍劲。荀蕤抬头仰望,神情幽幽,怅然道:“华亭侯,来也……”
北宫与薄胜等将拍马纵来,朝着陈眕捧枪一礼,复对荀蕤道:“荀内吏,郎君已至,我等理当前迎,暂且别过!”言罢,倒拖剑槊,如风卷走。
少倾。
“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