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千夫长领命而去,霎时间,呼喝声、马啸声传遍四野,胡人生长于马背,可于马上裹食,千里奔袭时,甚至于马上休憩、盥洗。
“报……”
便在此时,侦骑踉踉跄跄窜来,尚未及营,朝天喷出一口血雾,斜斜一歪,滚落草丛中。
……
洛阳城南,大张着嘴,吐着万民流徙,由日方初起至日中,绵延十里的长龙一半居野,一半尚拖曳于城中。更有甚者,不愿背井离土,跪于城门口高呼:“刘中郎,我等方定半载,何故复起流离?”
“刘中郎,白袍无敌,何不战敌护城,保我家土?”
“刘中郎,刘中郎……”
刘浓默然不语,一任背后白袍翻浪。
一名垂垂老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蹒跚而行,待至吊桥外,拽了一把土,塞入怀中,抬起皱纹满布的脸,悲呼:“刘中郎,粟方入土初见苗,南流一去不复回,种之奈何也?洛阳何辜也!”
“然也,刘中郎,何故不答也?”
“刘中郎,苗方新簇,数月即挂粟也!”
接二连三的老者跪伏于泥土中,仰天悲呼。
江霸率领着数百甲士,于城门内外维持秩序,见人群愈聚愈多,渐呈围堵之势,赶紧命人去请李矩。
少倾,李矩匆匆来到城头,看着远方的蕊蕊青苗,眼底含泪,却不得不挥着手,朗声道:“诸位乡老,洛阳之民,而今胡人卷骑复来,石胡北来,刘胡西侵,李矩实难以抗,是以尚请……”
待李矩将乡老们劝离,复去半个时辰,日坐正中,刘浓面色铁青,内心潮起云涌,民思安定,不愿离去乃人之常情,然若再行耽搁,恐城破人亡。奈何,按此流速,两日内,定难尽数迁离!
“鹰,鹰……”
鹞鹰由东北方插来,扎破中日,穿风碎云,直扑唐利潇手臂,俄而,唐利萧眉头紧皱,走向刘浓,沉声道:“郎君,东北来敌,一个时辰内,便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