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刘浓按着腰剑,转目城中,看着夜幕下的几许微弱灯光,一字字道:“不得不允!”
稍徐,见荀娘子粉脸呈寒,刘中郎裂嘴一笑:“勿忧,李矩久居北地而不亡,岂乃易与之辈?其人屯民于城南,已彰其意矣!”
笑容犹若阳春融雪,令荀娘子脸上寒意寸寸消融,歪着脑袋,想了一想,轻声道:“但愿如此,城南,渡河可至陈国,跨关即入颖川,呼延谟之轻骑,务必击溃!”
“然也!”
刘浓剑眉一凝,半眯着眼扫向西北,目光冰寒,冷声道:“胡骑必衔尾,誓斩衔尾之彘!”
“呀,好美的祈天灯!”
一声娇呼,从城墙一角响起。
孔蓁便若昔日绿萝,她的眼眸总能率先捕捉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众人顺着她那斜指的长二长枪一瞅,只见城下一隅,一盏小灯飘飘摇摇,冉冉升向苍穹,内中灯火明灭,宛若星光闪烁,承载着放灯人的冀愿,却令观者感同身受。
刘浓与荀娘子对视一笑。
……
次日,天将放晓。
李矩已醒,邀刘浓聚于阿旧城,此城附属金墉城,位于东北,刘浓与荀娘子以及徐乂,率亲卫百余赴会。
待入阿旧城,内中甲士如鳞,刘中郎按剑徐行,目不斜视,百余白袍目光冷凛,亦步亦趋。即入内城,都门都尉江霸提着长枪迎面而来,待至近前,捧枪道:“刘中郎,将军已然备酒等候,且随我来。”
言罢,带着刘浓等人行至一栋高院前,顿住脚步,嗡声道:“将军扫榻于内,以礼相待,刘中郎何不轻身前往?”
“嗯……”
徐乂冷眉一挑,横打剑槊,逼视江霸,冷声道:“若是以礼相待,为何一路皆现刀兵作墙?客当随主,然,诸如李司州此主,徐乂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矣!莫非,欲效鸿门乎?”
江霸未看徐乂,朝着刘浓含了含首,低声道:“刘中郎,满城余民,便在此一晤。昔日鲜芥,何足挂齿?江霸,愿以项上头颅作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