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军白龙,阵列于城下。
李矩早已为其所惊,忙不迭地的穿戴好衣冠,匆匆奔至城头,举起火把俯首一看,眼底猛然一缩,白袍?江东之虎?军容如此鼎盛!一连窜的感概令李司州神思悠悠,抓着火把的手指,根根泛白。
“李司州何在?”
便于此时,铁甲阵中驰出一人,慢蹄踏至护城河边,高高勒起座下雪马,樱红盔缨斜斜一歪,牛角盔望向城头。
李矩怔住,江霸干咳一声,将其惊醒,李矩深吸一口气,冷冷的看着城下白袍海洋,沉声道:“刘中郎,所为何来?”
刘浓掀起面甲,凝视着十丈城头的李矩,半晌不语,璇即,纵马沿河漫蹄,直抵吊桥口,朗声道:“李司州,函谷关已破!”
“函谷关已破?!”
“函谷关据守军两千,为何不见烽火即破?!”
“莫非,尹安复投胡酋乎?”
顿时,城墙上炸响一气,乱七八糟的质疑声、惊呼声充斥于耳,刺得李矩面上红一阵、青一阵,眉心乱跳,按着箭剁口的手背泛起青筋如虫,随后,猛地一捶箭剁,手上传来剧痛,其人却浑然不顾,指着吊桥口的刘浓,喝道:“休得胡言,尹安阖族皆在洛阳,安敢负我?”
“李司州!”
这时,铁甲阵中复出一人,走到吊桥口,高举着火把,叫道:“李司州,吾乃祖将军帐下曲都言续,今日,我军与胡骑战于洛阳西,祖将军已然阵亡,莫非欲见将军之身,李司州方可信乎?”
“祖,祖纳阵亡,函谷关破……”
李矩喃喃自语,暗觉胸口堵闷,眼前金星乱吐,随即,一阵天旋地转,手中的火把也举不稳,“啪哒”一声坠落,身子晃了两晃,要倒,赶紧抓住箭剁口,奈何手上却无力,顺着箭墙便往下溜,心道:‘祖纳若亡,祖逖势必将迁怒于我,洛阳,洛阳危矣……’
“司州!!”
江霸疾步冲至近前,将李矩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