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呼延谟挥了挥手,淡然道:“敌之侦骑凶悍异常,逐之不退,反失我卒。汝即前往,亦不过徒增伤亡尔!”
言至此处一顿,冷声道:“吾料,刘浓小儿既来洛阳,必引军而入,邀战莫若困敌于瓮。陛下提步、骑两万于后,数日便达!尚有各地驻军受召而来,绵水不断,涌而往之。况且,赵王既邀陛下攻伐洛阳,理当率军团围。届时,洪浪涛天卷覆洛阳,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刘浓小儿,宝甲甚好!”言罢,冷冷一笑,打马回阵,行至一半却回首,斜视尹安:“围伐洛阳,需攻城器械,即日起,汝率汉奴军,伐木造车,不得有误!”
“这……”
尹安汗出如浆,抹了一把又一把,愣愣的瞅了瞅荒凉原野,颤声道:“回禀将军,非是奴将怯难,实乃,实乃,洛阳城佐近,方园二十里内,已无木可伐矣!”
洛阳,哀伤之洛阳,因乃天下雄城、汉民宗庙,故而历经沧桑,十余年来攻伐不断,是以树木被砍伐一空,纵使境内有山,亦是光凸凸的,状若野草堆。
呼延谟愣了一愣,勒转马首,以马鞭挑起尹安的头颅,不屑地道:“方园二十里无木可伐,便至三十里外伐之,造车,推临城下!待入城中,汝之阖族,或可免死!”
“是,是……”
……
河阴县,城西。
落日余光洒向荒野,荡出鳞波如节,一名晋军在血水中匍匐爬行,他不得不爬,因其双腿已断,新血涌出,融汇于老血,更为浓粘,仿似一滩滩的血泥。
“噗!”
一声闷响,锋利的弯刀猛然斩下,正中其脖,头颅当即滚入丛中,脖口喷出血潮,溅了桃豹一脚。
挑豹甩了甩脚,狰狞一笑,翻身上马,弯刀指向洛阳,吼道:“随我,入洛阳!莫教石兴世子居功,致使单于元辅受辱!”
“唷嗬,唷嗬!”
近万步、骑轰然而应,纷纷甩却手中头颅。
头,飞满天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