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奇问:“若是不急,为何焦灼徘徊?”
女子羞道:“我在等,等我的男朋友……”’
小谢安一听此诗,眉毛跳了一跳,忙不慌迭的钻入帘中。他尚年幼,未知情愫,却知褚裒必然是在取笑他。
袁耽神情悠悠,注视着离亭,亭中有缕个黑白惊心的身影随风摇曳。刘妙光并未随他离去,暂留华亭,其间原由繁多。
待牛车远去,隐入林木深处。陆静言与曲静娈说说笑笑的往回走,陆舒窈提着裙摆与刘浓并肩而行,歪着脑袋瞅了瞅夫君,抿嘴笑道:“奇也,奇也,夫君为何闻诗而脸红也?莫非,有女徘徊于岸,等待夫君渡舟乎?”
“嗯,舒窈何故取笑为夫也!彼岸花开,与子共渡,千年悄起,万载复落!”
刘浓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鼻子,拉着伊人玉手,稍稍紧了紧。说巧道巧即作巧,昔日,桥游思至北地,回答他的道之云远,曷云能来。便是一句:‘招招舟子,人涉卬否;不涉卬否,卬须我友。’意指,我等我的男朋友,为我的男朋友千里北来……
陆舒窈咬了咬嘴,瞅了眼不远处的妙戈,娇笑道:“夫君,依舒窈度之,此女既乃刘并州之女,妙戈与妙光定非其本名也。其人既未随袁郎君而去,想必,想必有因……日后,当以何礼相待?”
刘浓皱了皱眉,稍作沉吟,淡声道:“卿本佳人,奈何命途多舛,恰逢乱世,枉生颠沛流离。终究是个难字,身不由已罢了,其因莫究,其人莫问,待之以礼便可。诸事,自有彦道谋之。”
“诺,刘中郎,妾身唯命是从也……”
“恁地调皮……”
陆舒窈玉手勾了一下,刘中郎斜了一眼,脉脉含情,静静盼顾。待瞧见碎湖迎面而来,小仙子疾疾挣开夫君的手,端手于腰间,微微笑着,雍容娴雅。
复度两日,朱焘与桥然作别。
吴县桥氏自桥游思一走,一直便是碎湖在帮衬照拂,庄中事务打理的井然有序,未见乱象更生繁茂。桥然自得刘浓承诺,心胸开阔之下,与谢奕等人相处极其融洽,更得朱焘看中,两人同为儒雅之辈,意气颇为相投,居华亭几日,每日里钓潭煮酒、畅论咏赋,好不惬意。
因而,桥然便邀朱焘同赴吴县,闲聚几日。朱焘并未自持身份,当即应允。
待送走两人,好友贵宾便已尽去,刘浓负手立于亭中目送,却见朱焘打马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