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穿行喜廊时,祖盛看着绯色成阵,突然浓眉一挤,猛地拍了一下额头,而后,搓着手掌,神神秘秘的问道:“瞻箦,昔年虎丘所得两卵,其一,是否,便乃陆氏贵女所投?”
“嗯……”
刘浓神情一怔,扬了扬眉,笑道:“然也。”
祖盛追问:“可是,那枚染绘朱藤之卵?”
“然也!”
“哦……”
祖盛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背手于后,挺胸掂腹,好整以暇的打量刘浓,随后,疾疾问道:“那另一枚,乃是何女所投?”
“顾……”
猝不及防之下,刘浓险些脱口而出,即便收口极快,也为时已晚。便见祖盛绕着刘浓打转,渍渍叹道:“了得,了得!瞻箦,自虎丘初见,祖盛便知,君乃人中之英尔!果不其然也,君不仅擅音、擅辩、擅咏,尚且擅捕美人也,既得陆氏女郎,再得妙音,复得……”不停的挑动着浓眉,神情颇贱。
“茂荫!”
刘浓裂了裂嘴,徐徐一揖。
“小郎君,有客至!”
罗环来得及时,刘浓当即命人将祖盛领入庄中,引荐于朱焘,并滋以清蒸鲈鱼,好生款待。而后,一挥衣袖,从容离去。客随云来,孑立于林丛深处,面若冠玉,神秀通竣,正是桥然。
刘浓乍见桥然,神情颇是不自然。
桥然翘了翘眉,默然一叹,大步走向刘浓,问道:“游思,可好?”
刘浓道:“尚好。”
桥然看着满眼大红,淡声道:“小妹居瞻箦身侧,桥然自无不允,然则,瞻箦几时迎娶小妹?又当以何礼待之?桥氏虽不若陆氏,但请瞻箦切莫辜负小妹……”顿了一顿,见刘浓神情尴尬,心中不忍,但转念间又想起了柔弱飘零的小妹,顿时一狠,冷然道:“桥氏虽已没落,风骨犹存,小妹自小柔弱,冰清一片,虽托名于踏游,然,实已将身寄予。身为兄长,尚请瞻箦体谅桥然之心也!”
“玉鞠!”
刘浓沉沉一揖,朗声道:“玉鞠但且宽心,刘浓此生,绝不负于游思,尚请玉鞠静待年许,届时,刘浓必扫榻盈野,华迎于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