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瞅了瞅夫君,掩嘴笑道:“夫君,何故戏耍瞻箦?瞻箦定然饿了,腹响如鼓,夫君不仅未予留食,尚命其记礼仪,礼仪,华亭刘氏早已通汇于我。此举,此举有失陆氏体统!”
“休得胡言!”
陆玩捋着短须,淡声道:“舒窈乃我陆氏之明珠,吴郡之骄傲,若不使其略尝苦辛,焉知得来不易?况乎,我乃其翁丈,斥之,责之,亦乃爱之也!”稍稍一想,又道:“事关陆氏门楣声誉,娘子且事心操劳,切莫有失,教人笑话。令夭,令夭……”摇头晃脑,神情不舍。
“诺,陆侍中。”张氏媚媚一笑。
……
吴县,顾氏庄园。
刘浓负手静候于危耸的阀阅前,门随入内通禀,少倾,去而复返,身后跟着小顾淳。
小顾淳撇了撇嘴,挥着衣袖,大模大样的走到刘浓面前,斜着眼睛,上下一阵打量,冷声道:“阿父尚未归来,美鹤且回。”
刘浓心中猛地一沉,面色却不改,淡然道:“不知,令姐可在?”
“你,你……”
小顾淳指着刘浓,张大着嘴,满脸的怔惊。而后,飞快的瞅了瞅左右,眼睛滴溜溜一阵转,拉着刘浓窜到无人之处,沉声道:“美鹤,如今,汝欲娶陆氏女郎,为何犹要寻我阿姐。君子行事,当有所为,有所不为也!”
刘浓蹲下身来,定定的看着粉妆玉啄的小顾淳,淡声道:“君子行事,当问心矣。问心不舍,岂可肆意舍却!容白,日后,待汝长成时,必乃翩翩君子,定将知晓,情之一物,最不饶人,尚需谨记,莫负玉人之心!”(容白乃顾淳之字)
“啊……”
小顾淳眼睛乱眨,回不过神来,老半晌,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悠悠叹道:“阿姐不在,踏游入会稽,拜访鲍仙姑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