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呜呜……”
绵长的号角声荡响于四野,田间的农人、峰下的村民,纷纷停下手中活计,注目那满山寒甲,漫漫白袍,眼光凝于正中一点。
正在忙于采麻制军袍的姚睿蕊,一眼便看见自家夫君,当即冲到田垅上,挥扬着手帕,娇声唤道:“夫君,夫君……呃……刘府君,上蔡,上蔡,不容他人亵渎也!”
“刘府君,盼君凯旋也!”
“夫君,望君凯旋……”
“夫君,且待君归来,奴家好生服侍……”
霎时间,群情激涌,纷纷夹道于两旁,高声呼唤,更有甚者,抓起一把野花,朝着军阵便洒。刘浓置身于人海中,心中情动如潮,面上却半分不改,纵马慢跑,穿过人海,奔向郭璞与薛恭,他们领着三千青壮,布阵于汝河。
薛恭道:“刘府君,张满尚无异动。”
郭璞眯着眼看了看河西,冷笑道:“张满?纵使其有心,其时尚未至,必然雏伏于巢!”
薛恭漫眼看过刘浓身后军阵,心中多少有些忧虑,便道:“刘府君,张满携曲不过八百,拥民不足三千,何需三千青壮尽候于此?莫若留下两千,其余青壮,随府君前往边境!”
刘浓看了看河边携着各式武器的青壮,笑道:“民侍其地,军侍其刃,各司其职,各行其劳,方为正道。而民,即便负刃,亦非军卒!刘浓无能,使民怀刃列阵,已是愧疚于心也,岂可再驱民以战!薛内吏莫要忧心,有三千青壮列阵于此,定可震慑张满,刘浓亦可安心事战。”说着,又对郭璞点头示意。
郭璞道:“郎君但且宽心,昨日郭璞已会过张满,其人有心而无胆,纵使其来,郭璞亦定使其无功而返,不教上蔡染血半滴!”
“两位内吏多劳,且待刘浓归来!”
刘浓朝着两人点了点头,一拔马首,飞驰而走。孔炜乃是悍匪,他岂会容匪人携刃深入上蔡,意欲在边境处拦截,卸其刃,再入内。若匪不从,其意便昭然若竭,于名望不损,反可将其背后同谋者揪出来,抗敌于外,一战而定乾坤。
莫论何人,既欲觊觎上蔡,必将付出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