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孔蓁气结,到底乃是女儿身,眼眶一红,挺枪便刺刘胤。
“锵!”
薄盛推枪架过,勒马于两人中间,朝着孔蓁笑了一笑:“刘县丞乃直率之人,孔小娘子切勿挂怀,尚且带路入山,何如?”
“哼!”
孔蓁猛然一勒马缰,健马飞扬起前蹄,枪指刘胤,怒道:“若非薄军主当面,定教汝得知,此枪,非绣针尔!且随我来!”言罢,就势一拔马首,健马斜踩,风扬而去。
刘胤点头道:“观其马术,尚可!”
薄盛心知刘胤绝非莽撞之辈,纵马慢跑,问道:“刘县丞,何故一再激怒山匪也?”
刘胤眯着眼睛,漫不经心的打量山林,淡声道:“若其受激,投诚之心必真!若其忍而蓄势,投诚之心必假!”
“真又何如,假又何如?”薄盛勒马回望粮草车。
刘胤冷声道:“小郎君命刘胤携骑军而来,其意已明,纵使不敌,我等亦可从容撤走。只是,方才刘胤激之,其人却忍而不发。嘿嘿,莫非真欲投上蔡而存他心乎?好大的胆!!”
“但观其势!”
薄盛眉头一竖,拍枪便走。
不多时,骑队与粮草车皆入林中,越往里走,林木愈深,唯余一条小道,粮草车时常陷入泥石中,孔蓁对着丛林捉嘴一啸,林中钻出一群群草衣兽皮者携助推车拉牛,好一阵折腾后,抵达目的地。
此地,位于岭中深处,山匪未行扎营,而是依林而建栋栋树屋,或是飞屋于树丫,或是埋舍于荆棘,若无人指领,即便身入其中,亦难一眼而辩。
草丛里,渗着一滩滩血,苍蝇与蚊虫围绕着血迹嗡嗡直鸣。随处可见一具具马皮撑于树丛之间,粗粗一数,当在两指之数。
孔炜踩着丛中马血而来,见了薄盛与刘胤极是客气,将二人请至草舍中,命孔蓁奉酒。
果真有酒?
刘胤把酒碗放在鼻下一嗅,一股酸味袭来,乃是果酒,碗底沉着酒渣,深深吸了两口,却未就饮,瞅了瞅孔蓁,把碗重重一顿,沉声道:“刘胤军命在身,不可饮酒!”
孔炜神色一变,孔蓁更是秀眉倒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