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重,别过!”
少倾,刘浓再次朝黑压压的人群一揖,翻身上马,咬着牙,猛力一挥鞭,绝尘而去。
“少年,英杰也!”
韩翁拉着眼泪汪汪的小韩灵,目送大军消失于茫茫天际,久久未曾畅怀。
马蹄北去不回望,两侧青松如影退,刘浓一路扬鞭,追上大军。
骆隆吊在队尾,好似正在等他,待两人汇骑,骆隆笑道:“经年未见,刘郎君风彩依旧,朗而照人。昔年之事已往,然,骆隆常思,旧情该当何如?恩仇并有,令人辗转反辙,难以一言而述,故而,骆隆时常梦中见君。不知,若是刘郎君易位居之,当以何如?”
刘浓冷声道:“旧事已往,若论当以何如,何不以心作决。”
骆隆点了点头,淡声道:“昔年,骆隆有一八哥喜食肉脯与眼球,食肉之后,其喉甚美,可歌可赋。奈何天不假人,忽一日,竟为眼球咽亡!呜呼,因其食肉而歌美,悲哉,因其贪美而亡身!”言至此处一顿,歪着看着刘浓,笑问:“刘郎君,以为然否?”
刘浓剑眉一扬,冷声道:“鸟为食亡,当为正理!然,其眼非彼可食,亡之不惜!”
“然也,刘郎君高见,哈哈……”
骆隆怔了一怔,随后皱着脸颊看着刘浓,摇头放笑,继而一提马缰快步而去。
韩潜拍马而来,与骆隆擦身而过时,骆隆行了一礼。韩潜奔至刘浓近前,勒马并骑,嗡声道:“此人,与汝有旧?”
刘浓道:“旧识,却非有旧!”
韩潜看着骆隆歪歪斜斜的背影,冷声道:“其人,有才擅谋,投将军帐下已有半载,多有功绩。月前,桃豹再次与我对阵蓬坞坡,两军粮草皆缺。其人献计于将军怅下,亲身押运粮草至坞台。其时,桃豹遣军来截,其人故意遗落粮粟数袋,桃豹军卒得之,又见坞台上炊烟如寥,以为我军粮草甚忧,故而军心大动。是夜,我军趁势袭之,一击溃敌!现下,已为军帐长吏。”
言至此处,斜眼看向刘浓,见其神色依旧如常,心中赞赏,续道:“然,若使已身得正,何需惧计谋?我之前来,仅为一谢。”说着,深深的凝视刘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