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此间,可舍繁华,可弃烦忧。
此间静,独自伫立于城东,大红灯笼作珠窜,随风摇曳。
来到此地,袁耽挥手摒退了一直跟随的百名武曲,仅留十余人守在外。
郭璞见了此城光景,心中忧虑粮草,便与红筱匆匆回返城北,北宫带着五百白袍扎营于那里。来福担心小郎君,按着重剑与唐利潇一起守候于外。
新月将起,高墙内也极是幽静。
墙内天然而生一汪清水,如曲流转,柳畔下置着一张张矮案,间或听得有人低声笑语,有人细声吟哦,仔细一辩,各色人等皆有,既有商户,亦有士庶。
袁耽笑道:“江北非比江南,上、下纲常时有混淆,瞻箦既来之,当安之。”
刘浓笑道:“不过同堂就食尔,与纲常实无干系。”
袁耽神情一愣,侧头看向刘浓,继而眉色顿开,笑道:“适才,尚恐瞻箦不喜,不想竟是袁耽多虑。实不相瞒,历阳城之好酒皆在此地,也唯此一地,可堪清静。”
“但使你我促席,何处不可尽兴。”刘浓走到一张矮案前,撩袍欲坐。
袁耽却挥手笑道:“瞻箦,并非在此。”说着,把手一指。
“哦?”刘浓顺指一看,只见远远的有一排青竹篱笆,隐隐可见内间透出几许灯光。
“且随我来。”袁耽扬了扬眉,卷着衣袖,绕曲水快步而行。
“嘤斛、卟咙……”
将将绕过曲水,丝丝箜篌声传来。
袁耽阔步行于前,笑道:“瞻箦,可知此地乃何人产业?”
刘浓正在辩箜篌声,一时未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