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浓接过信一看,字迹绢秀,但却并非舒窈她们的字迹,揭开信封一看,剑眉一扬,嘴角一翘,神情古怪。
来福身材高大,偷偷俯首一看,乐得合不拢嘴。
信非纯信,乃信画,洁白的左伯纸上画着一只无头小乌龟,在乌龟的旁边,蹲着个身着粉装的小女郎,小女郎的手里提着一柄小剑,剑尖在滴血。此尚不算甚,在那落在地上的小龟首一侧,尚画着个圈圈,圈中有一行小字:言而无信,便是此果!
古灵精怪的袁女正……
刘浓好气又好笑,欲把信揉成一团,想了几番,终是暗暗一叹,将信对折作三,揣入怀中。
“小郎君,有人拜访!”
就在刘浓踏上第三级台阶时,一名白袍匆匆而来。
刘浓头亦不回地道:“可有帖?”
白袍道:“来人未持帖!”
“哦?”刘浓慢慢转过身,瞅了一眼院门外,剑眉微皱,造访不持帖,极是无礼,当下便道:“既无帖,不见!”
“瞻箦!”
院外传来一声高喝,随即便见一人远远的站在门口,朝着院内长揖。
“是你!”
刘浓眯起了眼,背负了手。而来福则面上一冷,按着腰间重剑,阔步走向院门,边走边道:“我道是谁,原是桓郎君,我家小郎君不见!”
“瞻箦!桓温此来,但为请罪也!”
踏入院内,雄伟的身躯再度长揖,对来福的横眉怒目视而不见。来福大怒,当即便欲将他揪出去。
“来福,且慢!”
刘浓大步走向桓温,向来福点了点头,来福当即快步走向院外,顷刻回返,摇了摇头。而桓温长揖犹未起,刘浓虚虚一抚,淡声道:“桓郎君,所为何来?”
桓温慢慢起身,目光诚恳的看着刘浓,声音低沉:“瞻箦,桓温来此未有它求,只是心中有愧也,昔日,昔日之事,桓温已然无言,桓温错在迷惑,错在年少而难自控。瞻箦若不见谅,亦乃人之常情,桓温唯求自安尔!”言罢,深深再一揖,而后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