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话将落脚,黑碳头脚尖用力一掂,虚虚跪着的膝立马一挺,昂身站在案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刘浓,方才他并非实跪,离地尚有一寸。
“叫何名?”刘浓伸出一根手指,扣了扣案。
“小郎君,这胡人小子不知礼仪,莫怪。”
来福按着剑跪坐在地上,顺手一把将昂立的黑碳头拉下,恼道:“跪坐就姿,如松坐钟,教汝已有三遍,仍究不会,要汝何用?”
黑碳道:“若洛不跪,若洛只跪兽神。”
说的乃是胡语,来福听不懂,皱了皱眉。
刘浓淡然道:“汝乃羯人亦或鲜卑?”
黑碳头:“羯人!!”
“哦?”
刘浓微微一笑,将茶碗一搁,瞅了瞅黑碳头始终离地寸余的膝盖,漫不经心笑问:“兽神何等模样?”
黑碳头下意识地昂首道:“曾神岂可直视!”
刘浓笑道:“其状雄哉,噬虎猎熊罴,身具五爪,纹如狸而色青,类马似牛,吻上生角,背上飞翼,迅走若奔雷,浩荡而有声。然否?”
“咦……你,你……”黑碳头惊呆了,伸手指着刘浓,满脸不可思议。
刘浓慢吞吞地道:“此兽乃鲜卑之神,若洛乃鲜卑之姓,汝,乃羯人亦或鲜卑?”
“羯人!!!”黑碳头一听此问,立即扯着脖子大声嚷,面上神情正然,眼神亦坦荡,好似他真是羯人一般。
“哈哈……”
来福被他逗乐了,一巴掌拍过去,笑道:“小小胡人,亦敢与小郎君斗智。小郎君早知你非羯人,实乃鲜卑。鲜卑与羯人皆是胡人,而今更祸乱我神州北地,血仇犹若滔天之洪。若再虚言,定将汝一刀两断!”说着,“锵”的一声,将重剑拔出一半。
“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