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来福嗡声道:“我家郎君,与尔等,皆非也!”言罢,按着重剑,大步追去。
与尔等,皆非也……
王述闻言浑身一震,疾疾追至林外,却见那一截月衫已入了酒肆,一闪不见。心中羞愧不已,哆嗦着身子,朝着长长一揖,高声呼道:“不想,王述竟迷堕十余载,而不自知也,听君一言,令王述愧煞也!王述,谢过!华亭美鹤,名士美誉,当之无愧尔!”
便在此时,月衫再浮,刘浓跨步而出,默然还礼,一礼毕罢,转身入内,再不现。
唉……
待酒肆之门一闭,刘浓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挥着衣袖走向内院。
绕廊而走,夕阳自西墙散去,晚风拂柳,静澜湛幽,人行于其间,心绪宁静而悠远。洛羽正跪坐在苇席中练习穿针,神情极是专注,以至于刘浓行至身边也未觉察。
粗如儿臂的楠木上竖插着九枚绣针,五色丝线被她引在右手,用唇润湿了线尖,虚着眼穿向小小的针孔。穿针乞巧,待至月起时,借着蒙胧月光,若能一气将九枚针孔用丝线连在一起,再对着天空许个愿望,这愿望便能被天上的织女七姐得知。
刘浓本欲绕过她,童心忽起,轻声道:“欲许何愿?”
“像绿萝阿姐一般好看……”洛羽未抬头,小心翼翼地穿针。
“哦。”刘浓微微一笑。
“啊,小郎君……”、“哎哟……”
霎那间,响声不断,小婢猛然回过神来,一抬头看见小郎君,赶紧弯身行礼,殊不知却一个不留神,让针扎了手指头。紧接着,又歪歪斜斜的踩着了自己的裙摆……
……
月荡星空。
绿萝与洛羽在院外对月乞巧,格格娇笑不绝。
刘浓在室中纵笔行书,泼墨似浪转,待沉沉撩尽最后一笔,命来福将唐利潇找来,将书信以朱泥封口。
“事需秘,不可张。”
“是,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