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礼物……”丁青矜一愣,脱口道:“华亭琉璃确乃珍贵之物,然,然……”
“稍安勿燥,便如此。”
刘浓微微一笑,闭上了眼,他备了一套珍品兰盏琉璃,乃萧然最喜之物,丁氏出事,他既然身在丹阳,岂能置之不顾。萧然多半不在丹阳,李催与萧氏管事相熟,此事原本该让李催来办,但李催与胡煜已去南兰陵,而来福不擅此事,便只能亲身而赴。
唉……
丁青矜暗叹一声,不知怎地心中升腾起一阵恼意,既恼丁氏遇上此事,又恼面前的美鹤,横了他一眼,心道:他,他总是这般,天踏亦不惊的,骄傲的让人恼。
车已至目的地,巨大的庄门前。
丁青矜稳了稳神,快步绕过盛容的槐树,恭敬的递上拜帖,拜帖当然便是那封留书。守门随从看也未看她一眼,持着帖转身入内。
刘浓慢悠悠的走过来,漫不经心的打量庄外景色。兰陵萧氏商事贯通于南北,江东各郡、重要关隘皆有其商庄,只是大多是暗庄,此庄便是其一。
来福捧着锦盒,默然站在身后,神态与刘浓相差仿佛,都是那般淡然。
丁青矜瞅了瞅俩人,皱了皱细眉。
片刻后,偏门中走出一人,人尚未绕过槐树,声音已到:“锦绸何在?”
丁青矜飞快的溜了一眼刘浓,强忍,未答。
来人走到近前,瞥了一眼,待见仅来三人、一辆牛车,再无他物之后,刀眉一竖,凝视丁青矜三息,继尔冷冷一哼,一拂青袖,转身便去。
“且慢!”
嗯?!
来人步子一顿,慢慢转过身,见是个绝美的少年郎君,神情微微一怔,随后便扬了扬刀眉,冷声道:“尚有何言?兰陵萧氏行商向来不欺人,然,亦向来不容人欺。”
丁青矜揖手道:“丁氏不敢,愿以十倍奉还。”
“十倍,便是百倍亦不可,汝可知,此事关乎……”
“敢问,萧子泽在否?”
来人正在指着丁青矜怒喝,闻听刘浓淡淡一句,神情顿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