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外,雪扬。
廊内,微妙。
半晌,顾荟蔚看着檐角飞雪,淡声道:“刘郎君,可否借一步说话。”说完,端着双手向廊外假山行去,殷紫混于雪,煞是夺目。
刘浓心中如擂鼓,强压住惊意,对桥然道:“玉鞠,且稍侯。”
一时间,桥然心思转不过来,愣愣地道:“瞻箦自去,只是莫忘归……”
假山不高,中有一亭,亭掩于环围之中,极是静幽,也不易为人发觉。顾荟蔚看着远方不语,刘浓嗅着冷冷清香,混乱的心神渐渐安伏下来。
稍徐。
顾荟蔚慢声道:“吴郡骄傲陆舒窈,小字名令夭,恰若雪中明珠,灼灼夭夭;荟蔚若为男儿身,也定爱之。”
刘浓皱眉不言。
顾荟蔚微微侧首,明眸眷恋似流水,却见他神色犹呈不解,忍不住地一声轻叹,颤抖着手指,轻声道:“世人常将荟蔚与陆小娘子作较,其实荟蔚是不如的,陆小娘子心无羁绊、直若皓月皎僚,但为君故,可割舍一切,君切莫负之。”
刘浓深深吸得一口气,揖手道:“尚请小娘子明言。”
真呆鹤也……
顾荟蔚柳眉轻颤,冷声道:“君莫非不知?”
刘浓摇头道:“不知。”
顾荟蔚气道:“昨日城门口,陆小娘子拜天祭地,割裙断席,非君莫嫁,汝竟不知?”
“果真?!”刘浓追问。
“哼!”顾荟蔚一声冷哼,心中又气又恼,乱作一团,亦不知是气的,还是恼的,浑身颤抖不休。见刘浓呆若木鸡,没来由的又一软,细声道:“如若真不知,此时已知,君当作何以待?”
“刘浓告辞!”美郎君回过神来,转身便走。
“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