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随我来!”
碎湖横了她一眼,懒得理她,提起裙摆噌噌上楼。
巧思眉头一皱,心想:‘何事,竟教她乱了方寸,连端庄礼仪也不顾了?’
……
西楼。
李越跪伏于案前,问道:“小娘子,何事?”
“阿弟,陷落在山中,至今未归。”杨少柳落座于案后,端在腰间的双手轻轻颤抖。
李越眉梢一沉,问道:“陷落山中?几时?”
“已有三个半时辰!”
李越双肩一颤,微微倾身,想了想。沉声道:“三个半时辰,满山皆是华亭之人,此举定非仇家所为!他有一身本事怎会陷落?如此一来,想必他定是难以自主,方才陷落某处不归!而这般泼水即作冰的天,怕是……小娘子。怕是华亭刘氏将变、将乱,咱们理应早做绸缪,莫若……”
“胡言!”
杨少柳腾地起身,俯视着李越,冷冷的又加了两个字:“放肆!”
“嗵!”
“小娘子!”
“小娘子息怒……”
顿时,青袍李越跪伏的身子猛地一矮,额头重重的抵在了手背上,左肩的白海棠与墨色剑柄极是刺眼,而夜拂、红筱、嫣醉则跪了一地。低眉敛首,不敢高声语。
沉香缓燎,烛光摇曳。
杨少柳盯着矮案右侧的楠木镂,里面有一件月白的袍子,上面的海棠她只绣好了一半,看着它,她的眼睑越伏越细,声音也细细的:“即刻。率所有隐卫入山,生。要见人,殁,亦要见人。把你训的鹞鹰也带上,若是,若是它们连人都寻不着,留之何意?”又对三婢道:“你们。也入山。”
李越颤声道:“小娘子莫恼,李越这便入山,但夜拂她们……”
杨少柳喝道:“我居于华亭刘氏,何人敢伤我?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