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浓落后桓温三个马身,身下的飞雪兴奋致极,绕着栅栏狂奔,奈何背上的主人骑术不佳,死死勒着缰绳。
“希律律!”
当绕过转弯处木柱时,飞雪脖子上猛然一紧,身子打横向右一侧。马背上的刘浓紧盯着木柱后的草人,趁着飞雪调整方向越离越近之际,身子一探,“唰”的一剑挥出。
差半步!
一剑砍中木柱!剑身嵌入,而马还在奔!
“啊,小郎君……”
绿萝骇得花容失色,双手捂着眼睛,心中巨石一阵狂跳,随后疾疾的向下便沉。脚上一软,站不住身子,软绵绵的便倒,谁知却靠入另一个软软的身子,耳际传来淡淡的声音:“莫怕,刘郎君无事……”
是兰奴。
绿萝壮着胆子睁开眼,只见自家小郎君果真无事,正控着飞雪起伏于丛林般的马道中。
片刻前,刘浓被巨力仰拉着贴向马臀,间不容发之时,赶紧弃剑,死死的反抱着马腹,待飞雪稍稍稳定后,才敢调整坐姿。无剑如何取首?只得拔转马首取剑,但如此一来,落后桓温足有一箭之地,而桓温已取首有三。
“唰!”
长刀横拖而过,卷起草首飞滚落地,桓温斜眼一扫,见刘浓远远的落在后面,嘴角一裂,竟拔回马首朝着刘浓飞奔,沿途再取一首,奔至刘浓三十步外,勒住缰绳,笑道:“瞻箦,尚能战否?”
刘浓不与他言,目光凝聚柱后草人,感受飞雪的速度,愈来愈近,草人扎得结实,脖子勒得只有手臂粗。
近了!
再近!
近在眼前!
五步!
寒光一闪!
一剑快极,入眼却极慢。满场的目光皆随着这一剑而凝,剑光如面,拖过系着红绳的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