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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不重,则不威……有了!
王羲之以笔杆击案,发出“扣、扣”轻响声,卧蚕眉时皱、时舒,倏然间,眼睛猛然激亮,双眉抖挑,嘴角随之飞翘;提笔在墨池中缓搅,徐徐将笔尖润饱,左手则擒着紫檀镇纸将左伯纸捺平。
徐徐吸进一口气。
眉笑,笔落,泼墨似一点。
“瞻箦!”
褚裒行文只起了个头,便心烦意乱难以持续,皆因替刘浓暗暗捏着一把汗,等得半晌,见他尚闭着眼,只得轻轻作唤。
“嗯。”
刘浓缓缓睁开眼睛,眸子灿若星湖,微微一笑:“谢过季野,季野勿须为刘浓担心!”
褚裒直起身子,环顾四周,见不时有人将目光投来此地,遂朗声笑道:“瞻箦,祸兮福所依,经得此日,会稽便会尽传君之美名!”
刘浓笑道:“但求我心,别无它意,季野。落笔!”
“好个但求我心,瞻箦,落笔!”
闻言。褚裒心中烦燥荡作虚无,瞅了瞅身侧的桓温,缓缓摇了摇头,提着案上毫笔,在墨台边缘一撩,作书。
呼……
刘浓将胸中之气尽数吐出,适才闭目所思之意却愈来愈清晰明了。正了正顶上青冠,拂了拂盘着的袍摆,将毫笔缓缓斜置墨中自润。双手捺过案上左伯纸,纸纹滑中带质、极顺手感。执起紫檀镇纸,镇于两侧。
目不斜视,徐徐一笑。将好。笔已润罢。提笔。不用思,就着如潮纷绪,倾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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