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撇了一眼墨璃,嫣然笑道:“小郎君,练字么?”
“不必了,有事。”
刘浓以丝帕抹了抹嘴角,按膝起身,今日要去拜访谢裒,谢幼儒。虽然朱中郎赐名刺意在推荐,而谢幼儒年前便已明言不受互荐。但若以礼而言,既持着朱焘名刺,这一趟拜访便势在必行。至于谢幼儒会作何观感,到时再辩势而行吧。
踏出室,来福迎面而来。
来福埋着头似在想甚,眼中有迷惑转来转去,抬头看见小郎君站在水阶上,赶紧两个疾步行到阶下,笑道:“小郎君,有个怪事。”
刘浓笑道:“何事?”
来福道:“适才,有人来送信,送完便走,亦不知是谁。”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小郎君。
刘浓伸手接过,信未封缄,纸上只有寥寥数言。
一眼掠过,眉梢凝起。
来福奇道:“小郎君,写的啥?”
半晌未语。
刘浓缓缓将信折叠揣入怀中,眼中则有锋芒隐现,沉声道:“信中是周义的行踪,其言周义暗中谋我,欲对我不利。”
“周义!”
来福浓眉一竖,右手不知觉便按住了腰间重剑,沉踏半步,环眼四顾见无人,遂低声道:“小郎君,周义这厮如此纠缠,得杀。”
嗯!
周义是得杀,但送信的人是谁?
刘浓沉沉吸进一口气,徐徐纳入腹中,稍作沉吟后,凝住的眉心缓缓放开,淡然笑道:“莫急,只需遣人盯守,一切皆待稚川先生回信与隐卫前来再做计较。”
心中则道:只要防住这条疯蛇再行阴弑之举,其余暗中阴谋算计皆为小道,只要已身正、己身强,何须惧它!不管此信意欲何为,猜来度去皆无意,且行且看便是!
来福得知周义居址后便按剑而走,疾疾召集白袍,派遣两人前往日夜守候,但凡有异动需得立即回禀。待目送换装后的白袍匆匆离去,猛然想起:日前所见那熟悉的背影,岂不正是周义。面色越来越沉,眼冷若刀,“锵”的一声将剑撤出一半,再猛力还鞘,随后大步踏向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