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苟同矣!”
刘浓洒然一笑,拇指点扣食指,片刻亦未曾沉吟,昂首便答。其言似滚玉,洋洋洒洒数十言,句句相扣,字字若珠玑。引得围观众人时尔深思,倏尔微笑。更有甚者捶案击首,似乎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便见得有人持盏遥揖,言:闻君一席言,恍觉岁月悠。
其间,每当刘浓将其反驳,桥然与祖盛必然互饮一盅大声叫好。而每当孟离解难而出,李彦等人亦是抹得额角细汗称赞,心中则是惶惶:任谁亦可看出,孟离渐落下风!
这一辩,足足辩得一个时辰,至黄昏辩至月出。
有人掌灯而起,有人思而忘返。
到得后来,孟离锁眉沉思耗时愈来愈久,而刘浓却依旧云淡风轻,时不时的浅抿一口清茶润喉,眼底则闪着锋芒,心道:时候已至……
最后一击!
一语落地,候得两刻孟离犹答不出,只见他浑身上下犹若抖筛。面呈惨白,唇间发紫!
“唉!”
刘浓撩袍而起,向着李彦淡然叹道:“我观孟郎君似有恙在身,不宜再思,便请这位郎君将其好生照顾罢!”随后朝着亭内亭外团团一个揖手:“诸位曲席聆听,刘浓谢过。”
众人齐齐还礼。
“啪!”
孟离再也支撑不住,只觉天旋地转眼花耳热,胸中一口气堵着顺不过来,猛地歪倒在地抽搐不断。
咦,颇似羊颠疯!
刘浓见其口吐白沫,心知不能教其咬断舌根,大步疾掠至其面前,随意掏出一卷丝帕,胡乱揉作一团往他口中一塞,渭然道:“快快延请良医……”
经此一骇,李彦等人惊若寒蝉,当下便抬着抽个不停的孟离窜入夜色中。
待其一走,满堂华彩!
“啪啪!”
“妙哉!”
掌声如雷鸣时,刘浓淡然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