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纳!
陆纳扬着酒壶,大声笑道:“哈哈,瞻箦,欲往何处啊?”
刘浓由心的笑着,跳下车辕,疾步迎上,揖手笑道:“见过祖言兄,我正欲前往虎丘,怎地,祖言不去?”见他拿着酒壶猛灌,又道:“晨初饮酒需得少量!”
陆纳将酒壶搁在车内,呵呵笑道:“也是,若是醉了,可上不了虎丘!我怕你忘时,所以来请!来,咱们同坐一车!”
说着,拉着刘浓便进车。
里面空间颇大,二人对坐亦不显挤。车开着窗,清晨的徐风拂进,惹人清爽。陆纳半靠车壁,打量着刘浓,突地笑道:“瞻箦,你今日要小心!”
“嗯?”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刘浓废解,遂笑道:“今日既不是正式乡评,多半便是各自随意行雅,有甚好小心的?”
“嘿嘿……”
陆纳懒懒的一笑,眼神愈发晶亮,瞅了刘浓半晌,才古里古怪的道:“现下且不说,待会你就知道了!”
两辆牛车出城西,转北直奔虎丘。一路上,二人轻语漫聊,陆纳说些吴郡雅趣,刘浓是个很好的听众,每每他说至出彩之处,必然赞道:“妙哉!”
恰逢此时,陆纳笑言:“春色正紧,若能随车漫野而听琴,亦是莫大享受。”刘浓洒然一笑,看着窗外幽幽绿意兴致也起,便吩咐来福取琴,略一调弦,便要行琴。
陆纳制止道:“慢,且稍待!”
刘浓不解,扬眉问意。
陆纳笑道:“随我下车,稍后便知!”
下得车来,陆纳朝着随从低语几句,便拉着刘浓避在一旁。陆氏随从则围着牛车一阵忙活,不多时,竟将车厢给拆了,空空荡荡的只余半截。
“哈哈……”
陆纳挑着眉,叉着腰,放声笑道:“若是在厢中鸣琴,怎能得趣?如此,方才不负瞻箦之曲,天可听得,地亦可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