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的挑帘,抬头一看。
巷中深深,竹帘半张,透出一个娇艳的女子倚于窗前遥唱。那女子一眼撇见他,眼波由悠然而变直,情不自禁的用丝帕掩着嘴,时间静止定格,突地,她一声惊呼:“卫叔宝乎?姐姐们,卫叔宝来咯!”
倏尔!
“啪,啪,啪!”
一阵混乱后,深巷中响起络绎不绝的推窗声,一排排窗户大开,一个个的粉首探出来,左看右看,有人娇喊:“卫叔宝?怎地有卫叔宝!”
猛地,有人发现了他,指着他大呼:“壁人,壁人!”
顿时,无数眼光从巷子两侧的半月窗投向了刘浓,俱是粉黛的人物。
也不知是谁,朝着牛车扔了一个香囊,没有砸中刘浓,却砸中了来福。少倾,大家像是开了窍,满天飞漫着各色的香囊,丝帕,还有女儿家的私物……
来福大惊,叫道:“小郎君,坐好!”
刘浓亦道:“快走!!”
“劈啪!”
鞭扬得重,青牛吃痛,发足狂奔,直直的穿出了弄巷;再奔行一阵,车身才逐渐慢下来。来福抹了一把汗,扭头说道:“小郎君,刚才好险啊!”
“嗯,是有点险!”
刘浓面胜红玉,心中说不出来是啥滋味,乱乱的,有些荒谬、有些窃喜。这时,随从杨少在车辕上冷声道:“莫患不知,而患无知,无知真可畏!”
城西,郗鉴府。排排翠柳列于道旁,牛车自柳中奔出,至府门而停。
“吁!”
来福止牛,先让杨少下车,再挑帘迎出刘浓。
刘浓正了正冠,肃手立于门阶下,迎目打量郗府。占地不小,白墙黑瓦红楼,当春之际,鸟鸣在梢,幽静中盛满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