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有人在帷幔里低吟,声音懵懵的,像是没睡醒。刘浓想再唤一声,可嗓子是哑的,唤不出来;心中则是狂乱无比,有个小人跳来跳去。
强压住心跳,迈前一步,正欲挑幔,手中的剑触倒了香炉。
“碰!碰,碰!”
香炉重重坠地,撞上了矮案,一路乱滚,顿时打破了静静的腻。
“谁?”
帷幔中的人彻底醒了,随后,一只素白如玉的手疾疾挑开帷幔,粉色的中衣顺着手腕一路下滑至胳膊,露出嫩嫩的雪藕。
“是,我!”刘浓吞了一口口水,声音沙沙的。
“呀!”
一声惊呼,紧接着,一阵银环相触的声音响起,然后是悉悉索索的穿衣声。
“啪!”
簪子掉地上了,一头青丝乱洒,帷幔中的人更急,乱乱的嚷着:“小郎君,等等,我……”
越慌越乱,越乱越不顺。
半晌,她突然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心道:我干嘛要穿,我干嘛要怕?主母说了,咱们刘氏人丁单薄,要,要让小郎君,早点懂人事,懂……
其实人事,她亦不懂,特地跑去问娘亲余氏。余氏笑眯眯的给她烧了热水,在浴桶里晒满了花瓣,然后说了一些羞死人的事。
“咕噜噜!”
外面有声音,她侧耳倾听,问道:“小郎君,你,你在干嘛?”
刘浓正在大口的喝茶,凉茶顺着喉咙灌进去,把胸中的火热压尽,喘出一口气,笑道:“没事,我,镇镇神!”
说着,他走向书室,将剑架好,自书架中取了钟繇的《宣示表》来至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