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扶夜实在很累。
他能感受到，不动用灵力，站在这里，大约便是他极限了。
姬扶夜心中清楚，沧澜宗山门禁制，就连一些元婴修士都不能走出其中，因此，就算他现在选择放弃其实也不算丢人。
但……
他微微抬头，这样一个简单动作，就耗尽了他之前积蓄所有力气。
姬扶夜对上了离央目光。
没有嘲弄，也没有不屑，离央只是很平静地看着他，你只能做到如此了吗。
不——
姬扶夜与她对视，心中是前所未有平静。
他跟随在这位尊上身边，要做，本应就是旁人做不到事。
姬扶夜眸中墨色翻涌，他扛住施加在自己身上几乎万钧压力，再次抬起脚。
当他终于踏出这一步时，四周风似乎都静止了，血液在身体中加速流动，一瞬间，周围原本让他喘不过气灵压不复存在。
“尊上。”
姬扶夜站在离央面前，带着温和如常笑容，沙哑着声音唤出一句。
从识海破碎之后，他身体从未有过这样轻松一刻。
原来妖族，仅凭肉身，也可以强横至此。
离央似乎微微勾了勾唇角，但那抹笑意转瞬即逝，她甚至没有夸姬扶夜一句，只是淡淡地说：“你现在，可以开始学剑了。”